首先要明确的是,艺术市场层和艺术产业层存在着区别。据数据统计,中国艺术市场交易层在2016年和2017年都是2000亿元人民币左右,这其中包含了画廊等一级市场,也包含了拍卖、私人洽购、电商、进出口等的总量。
在微观层面,艺术市场交易层和产业层的区别是什么?比如在一场商业画展举办前后,如果没有一幅画作售出,那么在艺术市场交易层是零贡献。但在场租、人员、物流、保险、服务、媒体、印刷等一系列环节,会产生数千元到数百万元不等的费用,这些都会被算入产业层。与艺术品相关电商、文旅休闲娱乐、新闻出版、广告会展等内容都没有被统计于艺术市场交易层,但这其中的额度是十分可观的。这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艺术品的产业层大于交易层,其规模远远不止2000亿元,而可能是数万亿元的级别。而从业者想要在产业层有所作为,需要确定好自身的着眼点,在通过对自己上下游的定位过程中,去考虑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样的核心资源,通过他人的需求点,由此很可能延展出新的业务,甚至会发现可以扩展的空间会非常大,进而打通一个跨界的商业模式。
由于国家整体经济的发展和政策的导向,所有文化相关产业的规模全部在同等扩大,这是一个利好消息。同时,在某些经济状况不太好、艺术品交易额下跌的时候,整体艺术产业也在上涨。如果下一个时代是一个涉及打破垂直领域的壁垒去做无限拓展的时代,如果你不是专家型的交易者,就不该固步自封地只盯着“哪一张画可以升值”这种局部的事情。
我们现在提到的产业层发展,是基于市场和行业之外的产业拓展。比如画廊除了卖画作为本职工作,还可以承接和策划艺术项目。例如白盒子美术馆在2017年和2018年通过一些商业项目,在藏家资源有限的条件下生存得很好,在不能靠商品销售变现的时候,就可以靠输出产品和服务本身变现。
跨界经营的另一些典型的案例是愈来愈多的餐厅、酒店、商业地产与画廊、美术馆的结合,比如厦门的东方艺术馆,将1万平方米的空间中分割成各种口味的餐饮场所,其中举办风格各异的艺术展览,人们在佳肴和艺术之间穿梭无碍。国外的蛇形画廊也有众多与各地合作的商业项目,比如2018年在与北京王府中环合作的“弓形”项目就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其他地处北京的商业项目如大悦城、三里屯、中粮广场等都在IP“大玩具”展览效果降低之后开始做起了艺术展览以增添丰富性。
这涉及中国文化艺术园区的几个不同版本。如果有更新的版本,那么它内部入驻的应该是相互之间有融合、发展、合作的产业链型企业,并且相互之间存在互相持股或投融资之间的金融关系,此外还具备文旅的概念,即会基于更多艺术内容,形成吸引人主动来园区的效应。比较理想的是园区中入驻的所有业态都能自带人流,而园区运营方负责发起活动。比如发起一场新媒体互动展览大赛,一方面,有人面向全国的新媒体科技公司招募内容IP,另一方面,面向全国地产商招募评委,对于获奖的企业提供场地和上下游的产业关系。这样形成的园区会是相对长久的,但需要启动资源、决策层的支持和传播的能力。
除了跨界合作,在艺术圈内部也有令人充满敬意的专业活动。比如有在凤凰古城学校举行的拍卖活动;荷兰鲜花交易市场的荷兰拍,相对于价高者得的英式拍卖,无论面临市场的萎缩或膨胀,我们都可以有一些新的交易方式来促进市场更多的可能性,如果英式拍卖不行,可否用荷兰拍,或者静默拍卖(指有求购意愿的人将自认为合适的价格写在作品前的暗箱中,出价高者得的拍卖)?
艺术品经营者如果想让人买单,可以考虑多种方法。艺术品行业的核心问题是信息不对称。艺术品行业的诚信需要透明,行业内外的热钱就会往里走,行业就有可能做大。外行关注的问题首先是真伪问题,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区块链解决一部分。
艺术品与经纪公司的拓展也在发生,影视娱乐行业也开始希望从艺术家群体里挑选明星来运作,经纪公司在影视界税务风波、“小鲜肉”风潮式微、符合国家树立正确文化形象等综合要求下,开始从文化人群中培养典型,让艺术家能够为合适的品牌代言。例如,艺术家蔡志松为某款汽车代言,雕塑家向京参与到某珠宝品牌的活动中。我们不禁去试着判断,什么样的艺术家会在下一个时代出现在聚光灯下,未来对艺术家的评判标准可能不再只是学术的最高点,而有可能是纯粹的大众。因为曾经传播方式的不透明,艺术价值的判断标准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少数“专家”受众,我们十年前进拍场可以体会到,因为信息的不对称,“跟对大藏家”曾是一个当时非常重要的手段。
现在不同的是,我们可以在社交网络上见到有着数百万关注度的“平民”出身的艺术家,他们可能并没有被认为具有很高的学术成就,却因为某种特长获得了大量的粉丝。这样的传播方式至少改变了艺术家的成名和生存方式,以后也会出现一些公司带着艺术家以某种新奇的方式走红。可以理解的是,一个“艺术家经纪团队”,大体会包含以下几个角色:职业经纪公司、职业艺术领域咨询、版权方、基金方。艺术家跟艺人的区别在于,艺术家具备更多流量之后,其增值的部分为艺术家创作的作品,而不是艺人本身。在未来,视觉艺术方面的核心版权有待挖掘。
艺术与地产的结合也有很典型的例子。去过“孤独图书馆”的人都知道,其实那个图书馆一点儿也不孤独,其后有各种配套设施和越来越多的房产。在面临传统开发模式“四高一低”(高地价、高房价、高负债、高周转、低利润)的情况下,阿那亚开发商转变经营策略,将自然资源与文旅资源结合的高效利用,与地产所承载的社区生活方式相结合,通过设立图书馆、礼堂、UCCA沙丘美术馆、单向空间等机构,举办“独角兽艺博会”和音乐演出等文艺项目,结合一些平台的有效传播,极大地提升了用户体验和品牌效应,从最初的开发商每周包大巴接几百房客去看房,到后来每周几千人自驾去看房,从刚开始销售额不到一亿元,到现在突破30亿元,除了非常规范的业主模式,“网红效应”也使阿那亚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这样的经验其实反映出,艺术可以突破惯常的商业模式。
艺术在经营管理中应该是一种思维方式,除了严谨的管理,大量的学习和思考,需要借助艺术的创新,基于寻找到恰到好处的道路。社会依旧处于网红经济时代的红利期之中,这个红利期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去年看到了许多希望打造成网红展的新媒体展览。网红展下一个风口可能在于从单纯的视觉体验转变成身心体验,谁拿到科技与艺术结合带来的很好体验,与大众生命相关的好内容和故事,谁就能有好的展览。
我们之前流行的是多媒体沉浸式体验展览,之后是否可能变成体验区、舍、廊等规模。这涉及新型艺术园区和艺术项目的问题。比如借鉴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艺术季思路创办的“铜陵田园艺术季”,在政府的资金支持下,植入静态的艺术作品和动态的音乐、诗歌节庆。这个艺术季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推广,这反映出一些问题:我国有着一定比率的房屋空置率,但许多空置的房屋谈不上品质可言,尤其是中国农村的住房质量有待改善。于是出现许多新城往郊区盖,也出现新建速度慢下来,改造的项目多起来。一方面是北京、上海对于艺术从业者的生存压力加大;另一方面,全国许多二三线城市在优秀的文化、艺术和创意人才上奇缺。
综上所述,未来中国艺术产业层可落实在广阔天地中,重要的是我们的身份、能力定位在哪个方向,因为“基因:决定未来,最终都要回到个体”。
(来源:根据文化和旅游部人才中心 & 羽呈讲堂艺术品市场经营管理人才高研班于飞讲座内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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