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8日，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举行了2020文化金融服务“双区”建设（深圳）高峰论坛暨2020年深圳文化金融成果发布会。高峰论坛上，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曾刚以“‘双区’背景下，多层次资本市场与文化金融发展”为题作主题演讲。深圳文交所整理了曾刚老师的演讲内容，分享给读者。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
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 曾刚
大家下午好，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学习，我确实是来学习的，因为实际上我对这个文化金融领域有关注，但是没有深入的研究过，所以今天非常难得的机会，接触到很多的报告，我还在学习，也很受启发，后续可能会探讨一些更深入的研究。
因为我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深入的思考，所以我更多是从整个金融体系的角度，谈一点我对这个文化金融发展体系的一些基本看法。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把文化理解为一种产业金融的一种类型，因为文化实际上是一种产业，尽管它和我们的制造业不太相同，但毕竟还是实体经济的产业组成的一个部分。而我们国家现在从发展的角度来讲，现在对金融的要求，是要服务支持实体经济，所以作为一种产业金融的类型，我想它是符合国家发展的导向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实际上更多是从产融结合角度，把它作为一个产业，那么金融应该怎么去服务文化产业。当然，文化产业本身有很多独有的特征，这个要根据它的特征来构建相应的金融体系。
原则上来讲，它应该是多层次的，更加丰富的一个产业体系，我做了一个简要规划，这其实也是别人研究的成果，梳理的还不太完整，主要就是作为一个产业来讲，它的融资渠道大概从哪些方面来。
其实我们现在有很多产业的资金来源，其实也都是比较多元化的，既包括内源的，有包括来自于政府的，当然还有来自于金融层面的。所以说金融层面的角度来讲，我们这个体系实际上是要和它整个这个企业的融资需求，或者产业链发展的需要，来进行很好的整合。这其实还是不完整的，因为未来可能还会有创新，刚才金巍老师还讲到了信托、资管，在银行资管当中，对文化的投资实际上早就有了，属于非标投资中的一个类型，现在被归入了另类投资。不过，由于资管新规，原有的模式需要进行调整，未来还需要去探讨新的发展方向，因为实践当中有这样的需求。而且从金融机构的角度来讲，也有它的这样的一个发展内在的逻辑。
原则上来讲，刚才我们说了几大类，一个是银行贷款主导的，但是实际上从融资人角度讲，也是各类债权类的融资，实际上也是属于大类，也是属于间接融资范畴。还有直接融资的，我们讲权益性融资，有不同层次的权益市场，然后还有产权交易，产权交易也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市场，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文化产业的产权交易发展还在起步过程当中。所以总体来讲大概是这样一个框架。
我对于每一类的主要的融资渠道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首先是银行信贷。中国不管干什么，银行都是主导，原因还是因为它体量很大，如果银行不参与其中，就很难形成规模，所以我们看到过去做很多事情，包括现在讲绿色金融、普惠金融，最早可能都是其他机构做，但是做到最后主要的其实还是银行体系的资金占据绝对的主导。所以在中国我们讲，从目前来看，对文化产业的支持我们还是以银行信贷占据了绝对的主导，这不用多说。但是它作为一个产业来讲，当然文化里面产业非常多，文化产业的内涵和范围也非常的广。但总体上，都具有几个特点，一个是可能回报周期相对比较长，很多实体产业都面临这个问题。金融去套利的时候，这个回报是很快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产业投资领域或者具体某个产业的话，都会存在回报比较长，回报不确定的问题。
文化产业可能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可供抵质押的东西比较少。之前有人批评银行是开当铺的。当然，从技术层面来讲，作为一个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控制风险的手段，抵押物还是需要的，尤其是大额贷款是必须要的。那么小额分散用一些信用创新是没问题的。那么要形成长期的规模的话，无抵押的东西很难做风险防控的。不光是中国，美国银行业当中，不动产抵押也是非常高的，因为这是风险管控的手段，不能因为我做了这个就认为我是一个当铺，这是作为一个重要的风险管控的依据的。
从文化产业来讲，这方面相对来讲可能还是比较稀缺，当然有些文化产业是有物质的基础的，但是有很多文化创意产业不见得有，所以这是它的贷款的时候可能面临的一些特征。由此特征就会对银行产生这种信贷，这种简单的贷款投放会带来很多影响，所以就需要一些创新，这个存在问题，因为时间有限我就不展开了。我们很多小微企业贷款都面临着普遍的问题，可能文化这一块可能还会有点特点，就是它的这种回报的不确定性可能比一般的制造业大一点。因为制造业至少还有一些工业技术比较成熟的时候，我们以前银行，有可能通过看他的水电费，我就能估出他的产量出来，然后再看看市场能估出他大概的现金流。文化产业不能这样搞，文化创意产业现在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预测的，突然出来一个网红，突然一下红得不得了，收益状况好很多。但是其他的波动性可能会非常大，有时候很难预测，它的这种特点可能非常突出。
在这种情况下，银行层面上也开展了很多创新，比如刚才建行的同志就讲到了投贷联动，这是一种类型的创新，当然还有一些组织架构的创新，在好多年以前，我到杭州银行去调研的时候，杭州银行就设立了专门的科技支行，专注于科创文化产业的服务。这些创新的手段，过去也做了一些事情。
未来的方向我们讲说从银行信贷这一块，怎么样进一步加大对文化产业的支持，我们想未来可能要一个是多方面的合作，要分散信用风险，这是肯定需要的。这个分散风向有可能需要到和政府的合作，和担保公司的合作，和保险的合作，把风险进行分担，然后可能需要一些平台，比如深圳文交所发布的这个平台，在上面可以把各种信息进行充分的展示，进行金融服务的撮合，也能有效缓解信息不对称问题。
此外，投贷联动未来可能是这个领域当中非常重要的发展手段，一方面因为我们现在整个资本市场发展，对文化创意、科创等等的支持，这个机构的退出，投资以后退出可能会带来很好的支撑，有这个支撑之后，这给银行信贷投入过程当中有很多可以进行风控，或者说未来回报的一些增长的渠道。所以这一块的话，我想在银行的信贷领域，我们未来可以进一步的去做一些创新，但只不过实践是走到我们前面的，有很多的新的创新，可能我们还不见得能总结。
第二个是产业基金，这块发展很多。这类基金以政府引导基金为主，带动社会资金的投入，这个领域是在过去一段时间，国内也是发展非常快的。像深圳这个地方也是，本来就是一个创业的乐园，所以这个创新是非常多的，这个就不用多讲了。
当然，产业基金领域目前发展也存在着一些瓶颈，这个当然包括现在的，还是以政府引导为主，市场参与可能还是不够充分。然后还有相应的法规，政策法规管理等等方面的，还有专业人才，这个领域我觉得确实缺专业人才，为什么我不能讲说我是专业呢，因为做产融结合对金融最大的挑战，实际上就是对人才的制约，不是说金融业不是人才，金融业都是人才，但金融业的问题是什么呢，因为我们原来是学金融出身的，像我就是学金融出身的，在座很多银行专家也是做金融、财务出身的。
但我们做产业的时候需要做产业出身的，如果我不知道这个产业怎么发展的，前景是会是怎样的，那我只能看他有没有抵押物，或者看他赚不赚钱，因为我对这个行业缺乏了解。很多投资领域的专家，好多思路管理的投资人、管理人都不是搞金融出身的，有一帮搞技术的，专门投他熟悉的领域。对银行来讲未来，或者我们对这个领域当中的基金发展也是一样的，他需要大量的相关的这个人才，这一类的人才。那么这块其实是比较缺，产业的人才，产业和金融的结合，才能够形成真正印象的产融结合，所以我们现在讲作为一个产融结合，实际上从银行的角度，金融机构的角度，他还是比较缺的。
复合型人才的培养，这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我想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话题。
最后是合理的退出机制，这个依赖于我们市场各层次的，交易市场的发展。未来也有一些发展方向，我就不再赘述，因为时间也有限，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勾勒的框架。
第三是金融市场层面，有文化创意产业相关的直接融资现在也是在不断的发展，这是股票融资、产权交易所，文化产权交易所，好像在产权交易所是很多的，但是文化产权交易所因为我对这个不了解，这我是见到的第一家，在上海是没有的，其他地方有没有我还不太清楚，北京好像有版权什么交易所是吧，但是文化产权的这种交易，实际上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个要素本身要把它界定清楚，然后有价值，在此基础之上，我们为很多的金融提供有效的杠杆或者支撑，是非常重要的。这类市场在国内的发展我觉得还是不够的。股票融资这一块，我们有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在发展，这个我觉得从市场来看，直接融资未来发展，应该会成为越来越重要的，文化区域当中一个重要的融资渠道。
债券市场这个我们刚才也看到，有一些间接融资转直接融资的，刚才我看颁奖当中就有ABN是吧，这一类也是发展方向，因为在我们资管新规之后这种趋势非常明显，因为整个对原来的一些，尤其是涉及到理财的、信托类的资管产品，因为资产是限制投非标的，但是我们又可以投滞货，要把它转化成标准化的成为，所以ABN这样，肯定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把非标准化转化成标准化，但是非标转标的各个当中需要很多基础的东西，包括信息的完整性，很多标准化的过程，然后相应的一些这个创新。这一块我想在金融市场层面上，仍然是有很多的可以去创新的空间，尤其在我们目前。
最后还有其他融资方式，有些我就不再展开。信托、保险、还有之前我们国内一度发展的众筹，但是目前的情况众筹应该是没有机会的，众筹估计已经成为非法集资了，从这个角度来讲，当然其他方面，我们信托这个领域，我觉得未来还是有很多的空间的。当然，它这种空间可能不光是说一个简单的融资通道了，还有可能会提供一整套的这个服务。然后是以服务信托的形式，来去扩展它的功能。这个是我讲在信托在中国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存在，它里面所覆盖的一些功能可能还是比较独特的，是非常重要的值得探讨的一个创新方向。
这个是大概我们看到的，整体的一些框架，最后我再简要的总结一下，就是我们未来怎么去建立一个多层次的文化金融体系呢？大概我觉得几个方面吧，首先我觉得还是市场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基础制度的建设和市场的建设，因为文化市场当中最大的问题是估值问题，所有的金融产品都会涉及到估值问题。尤其是发展实业融资，估值就会涉及到，尤其是对硬性的东西好估值，房地产好估值，所以为什么房地产是最好做的？因为太标准化了，房价多少，价值是稳定的。但是其他的资产涉及到软性的，知识产权很难评估。
在这种基础之上没有基础的市场的话，我们很难对它进行准确的估值，所以这块未来产权交易市场发展非常重要的，咱们这样的一个文化产权交易所的发展非常重要，提供各类的基础。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还可以提供一些初期的投资银行的服务，包括它的这个产品的对接等等各方面的等等。
第二个层面是金融产品的创新，围绕着文化的产业链，去拓展，把这个供应链拓展。当然，文化产业的产业链我没有研究过，但是我们在有一些制造业的产业链，是拉的非常长的，一旦长了之后，它做供应链金融的体量就非常大。那么文化产业的产业链分不同的类型，那么我们就看不同的行业的需求，构筑和他产业链相适用的一个产业链的金融服务体系，这可能也是未来值得去探索的，创新的方向。然后就是多种金融工具的结合。
最后一个是监管制度，这个还是需要去完善的，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涉及到一些基础制度还是不完善的。包括我们要去做资产证券化也好，包括我们做投贷联动也好等等产品创新，在现有的框架内还是存在着一些政策上的障碍，需要进行系统性的研究。
因为时间有限，这个研究水平确实在这个领域还是比较粗浅，我简要花一点时间跟大家做一个分享，给大家抛砖引玉吧，期待后面专家更精彩的发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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